不夠喜歡不是有一點喜歡

「喜歡」，你通常認得。有人對你好，有人關心你，有人想和你在一起，有人的情緒受你牽動，有人想要你喜歡他。

「不喜歡」，沒那麼好認，但你試過幾次以後也會知道。他漠不關心，他心中只有自己（或只有別人），他喜歡別人，他提了分手，他對你的喜歡毫不在意。


「不夠喜歡」，辨識難度很高，常常讓你筋疲力盡又不願放手。他有對你好的時候，不過那總有點像憐憫和恩惠。他說你可愛，但不跟你在一起。他找你回他家，不過他還是有女友。他安撫你的脾氣，但不會改變他的行為。他願意道歉，但仍然先考慮自己的喜好。不夠喜歡的當中有很多看似矛盾的行為，妳若死心眼一些，便找不出這些行為都指向同一個方向。

若是作為一個旁觀者，你通常可以看得很清楚，你還覺得奇怪，怎麼她會不知道呢？至少她看起來是不知道，她還是對男生一樣好，她也可以舉出對方對她哪裡好，她不會抱怨兩人的關係。


可是輪到妳的時候，妳迷惘了。我常收到信描述另一半的所作所為，來信的人很困惑，她很喜歡一個男生，男生也對她不錯，可是總有一些令她對關係感到困擾的事情。比如，那個男生還跟前女友有來往，他們已經分手了，但是男生說自己還放不下前女友，所以不能跟她交往。說是放不下前女友，男生跟女生除了沒有名分以外，也幾乎什麼事都做了。女生問我，「我要怎麼讓那個男生放下前女友？」

哈囉，妳問錯問題了吧？

妳怎麼會覺得男生放不下前女友是一個妳要幫他解決的問題呢？而且還認為他若放下了前女友就會跟妳交往？男生放不下前女友，就等於他不夠喜歡妳阿。如果妳覺得這等式太草率，那我們至少可以說，他放不下前女友，就表示他喜歡前女友的程度，大於他喜歡妳的程度。還不夠明白嗎？他喜歡妳的程度，不足以讓他放下前女友。所以這問題的答案是，他不夠喜歡妳。

不夠喜歡可不可以繼續下去？會不會變得更喜歡？這是你的選擇，重點在於你要認知你倆關係的癥結在於他不夠喜歡妳，不在於他有一個前女友。如果他很喜歡妳，把重心放在妳身上，就算他時不時還會想起前女友，他也會知道自己該把她放下，不會跟妳說對不起。


自然，把問題放在前女友身上，就像我們可以找個方法解決它（變成消波塊？）；但若把關係的癥結放在，是男生不夠喜歡我，似乎這就變成一個（悲慘的）宿命論問題。


這裡還有一個關鍵是，女生比較不會作些「讓對方更喜歡我」的事，比較容易傾向認為他不夠喜歡是一個判決，宣告感情的強勢與弱勢，要就接受，不要拉倒。所以更不想面對。「不夠喜歡」比「不喜歡」還難面對，「不喜歡」很快就讓妳心寒，走向下段感情，「不夠喜歡」就像銬在妳腳踝上的腳鐐，妳還以為是什麼寶貝放不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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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不夠喜歡嗎?

原刊於姊妹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