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今天不是要講櫻花,而是談我在日本感受到的奇妙差異。
=====這篇刊出的日子我到另一國去了我真過份的分隔線=====
這次在日本受人幫助很多,而且都幫到最後。
之一,一天到神戶預約了神戶牛排,因為預約的人只抄了個地址,連地圖都沒有,殊不知地址在日本幾乎是最沒用的東西阿。在車站先問了一次路,只跟我們在地圖上說大概在這一帶(可能對日本人來說地址也很難用吧,畢竟我在台灣也只有交叉路口對我比較好用而已),叫我們到那邊再問人。
就在我們迷惘中,兩位神戶妹妹主動過來問我們需不需要幫助。我給她們看了店名,她們就說,阿這家店她們知道,比了一下方向,但是在這邊就有三家分店。兩個人討論一下就決定要直接帶我們去。我想說她們人真好。前往牛排店的路上就聊到我們是台灣來的,其中一個就說她去過台北兩次,超喜歡台北的,另一個還秀了幾句中文,聽發音,我想應該是「水餃」吧......。
到了牛排店所在的街,三家分店分別在一棟樓的兩層樓和對街的一層樓,我正想向她們道謝的時候,她們決定要帶我們坐電梯到樓上去(!)。她們怕說不知道是哪家店,乾脆一起上去問問看是不是預約的店,等確定我們到了正確的店,她們才坐電梯離開,跟我們在電梯口揮手道別。我想坐電梯到樓上,幫我們問服務生有沒有訂位,真的是助人的最後一哩。
之二,旅行中有一天去儂特利吃早餐(知道這曾經來過台灣的連鎖店的人應該都有點年紀了),我竟然從二樓走到一樓的時候摔倒了,摔到一樓,扭到腳。那時雖不感覺什麼,甚至還走完當天的行程,但隔天腳腫到幾乎無法下床,也幾乎浪費掉一整天。
那時我坐在一樓的椅子上等其他人買撒隆巴斯回來,等待中,對面等外帶的母女開口關心我的傷勢,一直說我好可憐,還跟店員要冰塊給我冰敷,店員把冰塊裝在塑膠袋裡給我。等到貼布跟噴劑買回來,大家七手八腳地幫我貼上貼布。對面的女兒走過來了,她比劃著拿走噴的撒隆巴斯,要其他人把貼布撕開,就說要先噴了才行。她一邊指著瓶子一邊解釋這是好東西,噴下去會很冰,我說好,她又說會很冰喔,我點點頭,但她一噴我才知道喔,真的超冰的,難怪她要警告我,原來這可以代替冰塊起冰敷作用。
她幫我噴了腳,還拿面紙幫我擦乾腳,然後再讓其他人把貼布貼上。這大概也已經是助人的最後一哩了。
之三,僅從前兩個例子,感覺我要推論日本人很愛助人,或日本人對台灣人很好。
不過我在日本六天還發現另外一件事。每天都坐到地鐵或火車,我發現日本沒有人會讓座。優先座位(博愛座)位在車廂頭尾處,每天都是坐滿的,但六天以來我沒有看過任何人讓位給任何人,而且我在車上看過非常多的老人跟小孩,還有抱著小孩的媽媽,推著嬰兒車的媽媽。不僅是坐在優先座位上的乘客沒有讓座的意思,這些應該被讓座的對象也絲毫沒有露出想要被讓座的跡象,他們不會故意站在優先座位前面,也不會尋找座位。大家就是上車了,站著,然後下車。
我覺得台灣還算是很會讓座的,公車和捷運的博愛座,平常就會空著沒人坐。甚至一有老人小孩進來,同時有好幾個人,包括沒有坐在博愛座的人,同時站起來要讓座。我每天都坐捷運跟公車上班,這不是什麼特殊的景象。
當然我也相信台灣有不讓座的人,大家不用幫我舉例,就像我也相信日本會有人讓座,只是我一個都沒看到而已。
比起幫腳扭到的路人噴撒隆巴斯,我覺得讓座簡單多了阿。在人們熱心幫忙我到最後一哩的國家,沒有讓座的文化或習慣,我無法解釋這個落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