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1004

卡繆鼠疫之平凡社會是什麼

我承認我買鼠疫的時候,有點期望<大逃殺>的法國版,結果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,卡繆我欣賞你。

=====想看個體性絕望的讀者可以看異鄉人的分隔線=====


故事發生在一座你也很熟悉的城市

在我們這個小城裡,不知是否氣候之故,這一切全都一個樣,都是同樣的狂熱與心不在焉的神氣。也就是說大家都覺得無聊,又都很努力地養成習慣。同胞們辛勤地工作,但始終只為了致富。

假想,如果你所在的城市發生鼠疫,會上演大逃殺的情節嗎?會有高貴的人性光輝,還是醜陋的人性黑暗?都不是,其實最初的反應是不確定,不知道,不相信。

「疫災其實是常見的事,只是一旦落到自己頭上往往令人難以置信。......當戰爭爆發,人們會說:『不會持續太久的,這太愚蠢了。』也許戰爭的確太過愚蠢,但這阻止不了它持續下去。」

卡繆寫現代性,讓我們全部都住到那座城裡去。你知道大逃殺的遙不可及,每天都出現的是對災變的否認。

等到確定有瘟疫之後,城封了,城裡出現醫療救護團隊,許多自發加入的員工,他們表現出的是高貴的人性光輝嗎?

對抗瘟疫的醫師,在不見終日的醫療中,體會到一件事,跟英雄主義無關,對抗瘟疫的唯一方法就是正直,正直就是盡你的本分。

什麼叫本分,我覺得這是這本小說最好的論述之一。

就像一個小學老師教導學生2+2=4,我們不會為此稱讚他,卻可能因為他選擇這份職業而稱讚他。在城裡以醫師為首,組成醫療團隊的人,也不是英雄主義,他們是選擇去證明2+2=4。有人會說,這些人可是冒著生命危險,但歷史上總有那麼一刻,讓敢於說出2+2=4的人被處以死刑。「所以問題不在於你知不知道論證的結果是獎賞或處罰,而是在於你知不知道2+2到底等不等於4。」


你知道你的本分是什麼嗎?

故事中還有一位協助醫師的神秘人物,他在故事的最後說出自己為何流浪到這座城。他父親是位佐審官,平時是好好先生,還是一位鐵道迷。有天他父親邀請他到法庭旁聽,他首次看到,他父親正在求處將一位犯人斬首,知道他的父親,必然參與過殺人,他父親代這個社會向人請求死刑。

他明白,「我知道了有數以千計的人死亡都是經過我間接同意,由於我認定那些導致他們喪命的行動與原則是正確的,他們的死甚至可以說是我挑起的。

所以他看到了鼠疫的本質「每個人身上都有瘟疫,因為這世上沒有人能免疫,一個也沒有,所以我們得隨時提高警覺,不要一個不留神就往另一張臉上呼氣,把病菌傳染給別人。」


平凡社會的鼠疫,沒有人能免疫,但可以與之對抗。
城最後怎麼了?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找來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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